南极上的企鹅

[任向]共白首

#极OOC的烂俗梗段子,图个乐呵就行

#含冲盈,注意避雷



        岁维孟冬,北风徘徊。

        向问天停了处理完最后一份教务的笔,轻吁口气,揉了揉酸痛的手腕,伏案微憩。半梦半醒间,有人推门而进,乘隙钻入的冷风冰得他一激灵,下意识地睁开双眼。却见任我行笑吟吟地站在他身旁,手中还提了件鹤羽大氅,正欲为他披上。见向问天醒了,任我行微带了些将人惊醒的懊恼,道:“处理这些教务也用不着如此鞠躬尽瘁,困了不妨先去里间睡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向问天摇头道:“属下不困。”

     “那便陪我出去散散心罢。”任我行笑道,一面不忘手中大氅披在他身上。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,下了黑木崖。

        清晨的薄雾犹未褪去,雪地上的枯叶受了水汽的沾染,一踩上去,只发出绵脆无力的微响。不时有残在枝头的黄叶力竭而落,纵是以岁寒著称的松柏,其下的绵雪也簌簌地扎了不少松针。鸟声寂绝,人影仅二,向问天心下不禁生了些寂寞苍凉之感,侧目看任我行时,却见他若有所思般盯着面前一株青松,叹道:“可恨我还是没能灭了少林、武当,”他忽地转过头来,目光炯炯地盯着向问天:“换作是你,你会领着日月神教剿灭少林、武当,一统江湖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向问天一惊,他虽桀骜不驯,但并无吞并诸正派的野心,况且此事关系到令狐冲和盈盈的终身大事乃至性命,岂能轻易发兵?纵然任我行见怪,他还是缓缓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   任我行知他心意,叹道:“好罢,我也不来逼迫于你,唉,你对他们小夫妻两个,倒是挺上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向问天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,只得上前一步,握住任我行的手,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    下雪了,初时尚小,吴盐般的雪粒分散着无声落下,又在衣物上留下小小一个晶亮的水点。到后来却愈演愈烈,鹅毛大雪在空中牵牵扯扯,粘连不断,一团一团滚下来,铺得四地皆是。任我行忽地笑道:“这样也好,我神教连换了几任教主,也是时候给个时间,休养生息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向问天却怔了一下,只觉这话哪里不对,欲待问时,任我行却已换了话题:“你还记得咱们从少室山下来后那场雪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向问天点了点头。当日在少林寺三战之约获胜,两人同盈盈带了令狐冲下山后,便将冲盈二人留在山洞,相携赏雪去了。此举固是为了方便盈盈同令狐冲细叙别情,但他和任我行阔别一十二载,想避开女儿女婿散散步,也是情理之中。不想任我行寒冰真气毒发,倒是一番狼狈,最后四人竟都成了雪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心涉追忆之际,又听任我行道:“今日这场雪,比之当日何如?”

        向问天想起那日任我行被寒冰真气折磨得铁青的脸色,毫不犹疑地答道:“自然是今天,被冻成雪人,有什么好?”

        任我行不禁失笑,与他十指相扣的手猛地发力,将人拉近,附耳低语道:“你不喜欢那日的雪,真的只是嫌自己当了回雪人?”

        向问天不由面上发红,饶是二人厮守已久,这般调笑还是令他心下悸动不已。一时只觉耳畔湿热,竟分不清到底是落在耳边的雪团被任我行呵化,还是任我行呼出的水汽打了在耳廓上。

       任我行见他如此,索性将人揽在怀里,道:“这么多年,你倒没怎么变。”向问天一愣,还未出口的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回了两人青年时事。漫天雪絮纷纷扬扬,两人你言我语,几十年沧海桑田,尽付笑谈中。

        偶一抬头,向问天却发现不知何时,大雪已覆了两人满头满脸。且不论自己本就花白的头发,任我行那一头因为练功而保持的黑发竟亦是浸满了白霜。难得白头相守,向问天不禁笑出了声。任我行闻声顺着他的视线向自己头顶看去,却只模模糊糊地感受到额上几绺碎发挂了雪块,冰凉一片。微微一笑,运起内力将头上冰雪蒸发得干干净净,又用袍袖将向问天头顶雪粒认真拭去。然后对上向问天略带失望的双眼,低笑道:“你我能否白头偕老,又岂是区区雪片可以决定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已幸今生共白首,何用霜雪落满头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正自亲昵间,忽听雪地中脚步声响,却是盈盈挽了初嫁妇的发髻,携了令狐冲向这边走来。见到任向二人,盈盈惊喜地喊道:

   “向叔叔,醒醒,醒醒。”

      向问天忽觉眼前一黑,再睁眼却见盈盈身穿缟素孝衣,头披了白麻布,犹是少女妆扮。一双略带红肿的秋波眼正自关切地盯着他:“今日是爹爹断七,教中众人都在等您过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盈盈进来时未带好门,门外未雪天的凉风吹进,向问天这才恍然从梦中清醒过来,暗笑自己真是老糊涂了,盈盈孝服末除,怎么可能携了新嫁的丈夫,上黑木崖来探亲。

        白首之约,更是妄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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