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极上的企鹅

[任向]苗疆

#一些if线,如果向问天被气走时任教主去找他了

#对东方不败可能不是很友好,慎入

#逻辑奇差,文笔奇糟,OOC奇重




        西风残照,落木萧萧。云南城内一座酒楼中,有一黑衣人凭栏而坐,自斟自饮。这人身量甚高,长方脸孔,眉清目朗,但偶一抬首间,双目如电,狂傲之色尽显。
       便在此时,楼下笑语声喧,又有人走上楼来,这三人皆是苗家服色,两男一女,瞧来应是同门师兄妹,只听内中一个尖脸汉子道:“你们说,近日跟蓝师姐相好的那男人是甚么来头?”他右首留着山羊胡子的同门皱置道:“话不能这么说,那位朋友年纪大了蓝师姐一轮有余,她又怎会与之相好?”那女子冷笑一声道:“那可未必,”她稍稍压低些声音,道:“据说人家是从黑木崖来的,身份可不一般呐!”
        她此言一出,同座两人皆是惊“噫”一声,先前酒楼上的那黑衣汉子也不禁放下酒杯,凝神细听。
        那尖脸汉子失声道:“我‘五仙教’这几年可规矩得紧呐,黑……黑木崖为甚么要派人过来?”他本来煞是儇薄轻佻,可一提到“黑木崖“三字,竟是栗栗而危。那女子嘴一撇,道:“我哪知道,他来此已有半月,每日不是同咱们教主谈话,就是陪蓝师姐采药,可也不曾要咱们做过什么。哼,我看多半是在黑木崖受了排挤,被流放到我们这儿了。”
         那黑衣人听到此处再无怀疑,抢至邻桌,沉声问道:“那人现在何处?”那女子吃了一惊,见他一双虎目精光流溢,炯炯盯着自己,不敢不答,只得道:这个……我却不知。”那山羊胡子自初时一句分辩之言后就没再开过口,此刻犹如见到鬼魅一般,滚下坐来,行礼道:“属下参见任教主。”另外两人见他如此,方知这黑衣人是谁,一时均是面如土色,吓得呆了。
        那姓任的黑衣人哈哈一笑,挥手道:“起来罢,都不必多礼,只是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人正在何处?”见三人一齐摇头,他心下长叹,喃喃道:“那他在哪儿?”
        原来这黑衣人便是武林中令人闻风丧胆的一大魔头——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。他此番离崖南下,便是为了寻回日月神教的光明右使向问天。
        当日在黑木崖上,向问天曾数进忠言,劝他提防东方不败的种种篡位诡计。任我行其时练功正在紧要关头,又自认已有万全之策,一时糊涂下,反责其心怀妒忌、挑拨离间,好好将人骂了一顿。谁想向问天血性刚烈,一怒之下,竟不辞而别,远走高飞去了。
        向问天走后,任我行懊悔已极,又推敲出了不少自己计划的不妥之处,欲待改弦,奈何东方不败羽翼渐丰,自己势单力孤,恐有不敌。思来想去,唯有与向问天联手,方可致胜,故而安顿好独女盈盈,只身下崖,沿着一路的蛛丝马迹,千里寻访到了云南苗疆,终于在神教辖下的五仙教徒口中得知了他的下落。
         那女子见他面现落寞,略一思索,大胆道:“启禀教主,那人眼下暂住在我们五仙教内,您同我们回去,定能见到。”
        任我行微微颔首,叹道:“这样也好。”当下四人会了钱钞,径向五仙教而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日迫西山,树影苍茫,暮鸟归巢,倦客思乡。向问天对着似血残阳,胸中波滔翻涌,感慨万千。身后忽地传来银铃般的笑声,回首看去,却是蓝凤凰站在他身旁,另一手挎了药篮,内里装满了各种奇珍异草。向问天笑问道:“你的药都采好了么?”蓝凤凰点点头,道:“齐了,”她抬头看了看天色,又道:“今晚当能配制出来。”
         她轻颦柳眉,道:“你来此也有十几天了,为甚么总是一副若有所怅的模样?”苗家女子素是心直口快,不等他答,就猜道:“嗯,你是神教的光明右使,一般名利权财自然不缺,而且听说你现下犹没有老婆,那必定是为情所困了,是不是?”
        向问天不禁哑然,心说蓝凤凰毕竟年纪尚轻,对许多谋权逐利的龌龊手段所闻无几。自己虽是挂了个光明右使的虚衔儿,谁不知近年来最受任我行宠信的乃是光明左使东方不败——抑或更糟,连那教主之位,现下也快成了东方不败的囊中之物了。
        至于“情”之一字,却是流水落花,明月沟渠,如之奈何?
        向问天不愿多谈,遂转开话题道:“天色已晚,回去罢。”
        到得五仙教的总坛五仙宫前,但见这宫殿依山而建,竹瓦青墙,迥异汉家。正中高悬一块金匾,上用五色琉璃镶了“五仙宫”三个大字,晚霞一照,皆是光波流转,熠熠生辉。尤其是正中那个“仙”字,晶莹明艳,更胜左右。
        蓝凤凰推开正殿的门,恭恭敬敬叩首下去,道:“弟子拜见师父。”抬起头来时却吃了一惊——正中宝座上了坐了个陌生男子,自家师父以一教之尊,却垂手侍立于旁。此人显是大有来头,或许是黑木崖的人,没准儿还与向右使有关,她这般想着。转眼看向问天时,只见他面色煞白,如遭雷击,良久,才缓缓跪下身去,低声道 :“属下参见教主。”
        此言一出,蓝凤凰又是一惊。素闻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名满天下,不意今日却见到了正主。好奇偷眼瞄时,却发现任我行正打量着向问天,神色木然,不知是喜是怒。任我行忽地开口道:“行了,你们先退下吧,我有事要与向右使商讨商讨。”他将“向右使”三字咬得极重,蓝凤凰担忧地看了眼向问天,随师父出门去了。
        室内只剩下任向两人,向问天心下忐忑,垂首无言,不知教主要怎生处治他叛崖之罪,一时间只觉地下彩绘的毒物尽皆转活过来,摇头摆尾,欲将他饮血啖肉。
        谁想高处却传来任我行的声音:“起来罢,帮我想想怎么对付东方不败。”向问天只觉身子一轻,已被任我行拉了起来。他一呆之下,不敢置信道:“对付东方不败?”
         “是啊,”传我行正色道,想了想,又略显局促道:“我错骂了你一顿,你也私自下崖让我好找,姑且算扯平了罢。”向问天追随任我行多年,知他性子极是要强好胜,此刻能说出这番道歉的话来,心意之诚,自不必说。一时得知自己谏未唐捐,教主得勒马于危崖,心下大喜,又念及堂堂教主为寻己南下,歉疚之余,内心竟不由自主地泛上几丝甜意。他急收摄心神,恭声道:“对付东方不败,属下倒有一计。”任我行道:“愿闻其详。”
        向问天道:“属下以为当下首要之急是剪除东方不败的羽翼,他拥趸虽多,但大半是受了蒙蔽,只要教主振臂一呼,定然纷纷倒戈相向,再说服五仙教等闲散门派,当可平此叛乱。至于东方不败等人,教主若是怜才,不妨设计喂之吃下‘三尸脑神丹’,再加以利用,也省的他们家人弟子再来寻仇。”
        那“三尸脑神丹”乃是日月教控制教徒的秘药,内含蛰伏的尸虫,若无解药克制,期限一到,便会毒虫入脑,颠疯而死。此等重药,向来是由五仙教教主亲制,再由几名懂医理的日月教元老加以辅助和监督,按需而配。本来这丹药大损阴德,不宜多用,但向问天等魔教中人,却也顾不得那许多了。
        任我行哈哈一笑,道:“我还道你来这儿是为看上了哪名苗女,不想却是来作说客的,你陪那蓝凤凰采的,莫不就是‘三尸脑神丹’的原料?”
        向问天亦是一笑,道:“原是瞒不过教主,蓝凤凰说,她师父今晚当能配出来。”
        “你瞒不过我,有一事我却瞒过了你去,”任我行笑道:“向兄弟今后是不必担心东方不败留下子嗣来寻仇了。”
        向问天一怔,心说东方不败正当壮年,又有七房如花似玉的美妾,怎会没有儿女?除非……想到近年来任我行接连提拔东方不败,愈发心灰意冷,面上却是强作欢颜,捧场道:“为甚么?”
        任我行煞是得意,道:“我已将《葵花宝典》传给了东方不败。”他见向问天神色有异,遂安慰道:“那宝典除了教人去做太监,可也没其它好处,不练也罢。”
        向问天不禁哑然,心下暗骂自己净会胡思乱想,没得污了教主清白。
        当下二人详加研讨,其内容已不仅限于当下平叛之事,更拓到了挑少林、灭武当,乃至一统江湖。

        转眼已是华灯初上,繁星漫天,神教教主亲临,五仙教自是不敢怠慢。当晚在五仙宫内,筵席迤地,歌吹盈天,各类珍馐流水价般抬将上来。一时侍女执了镂花银瓶依次为众人斟酒,斟到向问天时,那侍女不慎手抖,但听“空”的一声,一条五彩斑斓的毛虫随之倒入杯中。向问天知这是佳酿“五仙酒”中的一味,倒也不惧,随手用筷子挑开了,只是担心教主初至苗疆,是否饮得惯这药酒。转眼看时,却见任我行面色如常,酒到杯干。
        住我行查觉到他的视线,微微一笑,举杯遥祝,向问天亦端起酒樽,虚虚一碰,将酒一饮而尽。但觉一股花香直冲入顶,秾而不腻,不由赞道:“好酒!”坐在他旁边的蓝凤凰微笑道:“是么?我还道这次的酒曲我没加对呢。”她听向问称赞自己酿得的酒好,心下大悦,亲自替他重新斟满,大杯大杯劝将起来。是以向问天酒量虽豪,反倒是第一个伏倒在酒桌上。
        任我行见此,半扶半抱地拽他起来,告醉离席,径向五仙教为二人安排的住处而去。
        已值初秋,夜风送凉,月露湿衣,任我行为冷风所激,酒意半消,登时感到一阵寒意。偏逢怀中人酩酊大醉,身子滚烫,不由紧了双臂,将向问天揽得近些,肌肤相熨。向问天头歪在他肩上,呼吸一重,却犹是未醒。耳畔闻鼻息匀浅,手下贴衣衫温热,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“天王老子”,此刻竟如一堆暖玉般偎在他怀里,任我行心下不禁浮出些“此情此景,惟愿百年如一”的念头。
        这念头乍浮,任我行却是一呆。他平生醉心于武林霸业、江湖一统,几时有过这般小儿女情思?复又转念想到:“嘿,若说一统江湖,向兄弟对我一片忠心耿耿,立下了汗马功劳。我任我行有这样一位贤……贤……,何愁大事不成?”其时在他内心深处,实是已将向问天当作自己的“贤内助”,只是这三字安在向问天这八尺男儿身上也太过荒唐,他摇头一笑,抛开这些杂念,继续赶路。
        到得向问天宿处,任我行将其放在榻上,随手拨旺炭火,抬头看月近西斜,又见榻边半被犹空,索性不再回去,宽衣揭衾,一并躺将进去。
       一夜无话。
       次日,野鸟啼朝,熹光入室,向问天甫睁眼,便被面前场景吓了一跳:但见任我行双目微阖,斜倚床头,屏息打坐——他日月神教内功与正派不同,原不须危坐而修——他知任我行素有晨练的习惯,如此看来,教主竟是一夜未去。向问天心下惴然,生恐自己醉后失慎,吐露了甚么不该有的心思。
        一时任我行打坐已毕,心下记挂盈盈,恨不能插翅回崖,遂开口道:“走罢。”向问天正神游物外,闻言一愣,问道:“走甚么?”任我行不禁好笑,道:“醉糊涂了?昨夜说的甚来?”――他原是说昨夜向问天道三尸脑神丹已配制好,今日可回黑木崖一事。
        谁想这一语恰巧误犯着向问天心病,不由面上微微变色。任我行见状,心下起疑,道:“你昨晚睡着,梦中尚言说此事,如何瞒得过我?”
        向问天低低一叹,却道:“属下爱慕教主之心,却也不止一日,只是担心唐突教主,这才……”他生性豪爽,这份情思早已埋得他老大不耐,此刻听教主问起,索性破罐破摔,挑明心意。
        任我行万不料自己套出的竟是对方一片真情流露,怔忡之下,心神激荡,不能自已,伸手紧紧攥住向问天手腕,纵声长笑,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。向问天不明所以,但隐隐约约猜到了他心意,亦是轻笑出声。

        早膳毕,两人拿了三尸丹,辞了五仙教,二马并驰,径向北归。路上,向问天不由叹道:“唉,也不知我那小侄女儿如何了,”他话音未落,任我行忽地纵身腾起,稳稳坐在他身后,双臂一拢,凑在他耳边低笑道:“你还管盈盈叫侄女?”
        向问天面上泛红,平素的伶牙俐齿不知上了哪去,低了头一言不发。任我行哈哈一笑,一扯缰绳,喝声:“驾!”,那马便跑得飞快,蹄叩青石,直惊起一山归雁双双颉颃而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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