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极上的企鹅

[非琳]发绳

#现代校园AU,cp为曲非烟×仪琳(新的南极大陆出现了)


#含曲刘,注意避雷


#极OOC+文笔废








      “我有喜欢的人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饭桌上,曲非烟放下筷子,严肃地说。曲洋不以为意地瞟了她一眼,继续向一块排骨发起进攻;刘正风却停了放下茶杯的手,呛得咳嗽起来。曲洋只得停下筷子,忙不迭地为刘正风顺气——还是没给她一个多余的眼神。
        “我说,”曲非烟被迫提高音量,重复道:“我有喜欢的人了。”为了增强这番话的影响力,她把曲洋刚夹走的排骨抢到了自己碗里。
        刘正风终于缓过劲来,严肃地说:“非非,你现在才十五岁,说这些话为时尚早。”
        “确实做得不对,"曲洋随声附和道:“你怎么能跟爷爷抢吃的呢?”他一边妄图营救自己的排骨,一边漫不经心道:“说罢,哪家小子这么倒霉?”
        “她……她说她是衡山高中的,”一句话噎得刘正风半晌说不出话来,心下把自己徒弟挨个骂了个遍。曲非烟浑没注意这些细节,难得红了脸,吞吞吐吐地介绍着自己的心上人:“还有,不是小子,是位很美的姐姐。”
        刘正风瞪了眼曲洋暗骂上梁不正下梁歪,同时在脑中拼命思考非非平日里都见过哪些女学生。曲洋对刘正风报以无辜一笑,继续八卦:“哦,那她叫什么名字?”
        “仪琳。"曲非烟略有些紧张地说。
        刘正风这才松了口气,心说还好,原来是北校区那个恒山。又想起仪琳的班主任定逸师太的刚烈脾气,打心眼里觉得非非这份恋情不见得前程远大。
         “就是咱们救的那姑娘?”曲洋想起那天自己带非非出去玩,恰逢田伯光在调戏小姑娘,隔壁华山某位学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,三人闹了个不可开交。曲洋索性留下来收拾田伯光,颇放心地让曲非烟带走仪琳,现在想来,这小姑娘是才脱虎口,又入狼心。
         “是,”曲非烟点头道,她忽地想起什么,转头满眼期盼地看向刘正风:“刘爷爷明天是不是要去恒山高中?”
        “对啊,”刘正风一时没反应过来,答道:“下周南北校区联考,我得去北校区找定逸师姐审对卷子。”
        “那带我去吧,保证不给你添乱!”曲非烟颇为激动。
        刘正风这才明白曲非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拒绝道:“可你明天要上课。”
        “但初三没有晚自习,”曲非烟得意洋洋:“我可以放学后过去。”
        刘正风略一合计,想到不待仪琳晚自习下课,自己当已带非非离开,也就不必担心她去祸害仪琳,自己亦可多个免费劳力,何乐而不为?遂点头同意了。
        次日傍晚,刘正风携曲非烟到了恒山中学。其时落日熔金,暮云合壁,长天一色,彩霞千里。街上稀稀落落亮了几盏彩灯,笼在夕阳余晖的昏黄中,平添了苍凉孤寂之感。曲非烟心下压抑,不由握紧了刘正风的手,复又想到马上即可见到仪琳,胸腔中登时涌上一阵甜意。她正微笑间,余光瞥见校门旁有小贩推了车,在卖发绳等精巧物件,当是图了恒山高中女子众多,生意兴隆。
        曲非烟索性禀明刘正风,走上前去,细细挑选起来。她选了一红一黑一对发圈,皆是丝线绞成,连接处悬了一个小小的木雕佛像——恒山学生大多信佛,仪琳也不例外。
        待曲非烟头上扎了红头绳,腕上挂了黑头绳,蹦跳着回来时,刘正风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终没开口,沉默地带着小姑娘进了校门。
        到了办公室,刘正风随手将曲非烟安顿在张空桌子旁,就自忙自的去了。曲非烟趴在桌子上,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发绳——倒真像个犯了错而被叫到办公室的学生了。所幸这张桌子靠窗,向外眺去,恰对着被一室室灯光分成一块块的教学楼。天色渐黑,几点孤星亮在苍穹,若有若无,衬得教室内灯光愈明。虽了两层间距极远的窗子,教室内陈设却历历在目,那头窗畔坐了位少女,以手支颐,想是遇上了什么难题,令她好生难解。曲非烟看了一会儿便觉无趣,偏过头来,脑中却蓦地掠过一个念头:“不知仪琳姐姐是否也在如她般做题?嗯,她那么用功,多半是的。”当下自左边第一扇窗子数起,盼着能在哪扇窗边觅到她的倩影。只是一间教室容量既大,靠窗位置不过几人,一时间哪里找得到了?
        便在此时,办公室的门“吱呀——”一声开了,定逸老师大步迈了进来,同刘正风打了个招呼。一转头见到曲非烟,不由诧道:“这位是……?”
        刘正风微一踟蹰,还是答道:“是我孙女,非非,还不快见过定逸老师?”
        定逸对刘正风与曲洋之事极为不赞成,双目瞪视着曲非烟,道:“啊哈,那你便是日月中学的了,是也不是?”
        曲非烟听她话中有大有不善之意,心道此人是仪琳师父,那可万万不能得罪。当下使出浑身解数,同她攀谈起来。定逸虽然性子暴躁,但为人极是直爽,三巡话过,已是偏见尽除,笑吟吟地拉着曲非烟谈天,便如将她当作自己学生一般。
        斗转星移,月至中天。 刘正风向定逸告了辞,拍了拍曲非烟的肩膀,道:“该回家了。”曲非烟眼见离晚自习放学不过几分钟,自己整晚未见仪琳一面,心下不舍,惜乎还是被刘正风拖到了校门口,却在门口发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。
        曲非烟三步并做两步蹿到那人身旁,喜道:“爷爷,你怎么来了?”曲洋一手牵了她,微笑道:"自然是来接你了。”曲非烟嘴一撇,道:“你分明只是来接刘爷爷罢了,与我何干?”曲洋也不恼,松开她揽住刘正风,笑嘻嘻地回嘴道:“是又如何?”其时已有走读的学生三三两两散出校门,见两人神情亲昵,不由纷纷侧目。刘正风面上发烧,轻轻推了把曲洋叫他放手,曲洋也敛去狎容,打开手机播放一段古琴录音,问:“贤弟听这曲子如何?”刘正风登时将方才尴尬抛诸九霄云外,潜心琢磨起音乐,自然没住意身畔曲洋悄悄向曲非烟使了个眼色。
        曲非烟一点即透,心中感激自家爷爷总算帮了点忙,脚底抹油,便欲溜进恒山校门,眼见门口保安虎目眈眈,只得折向西行,绕至侧墙,翻跃而上,跳下时却听得“哎呦”一声,大有惊惶之意。看清这人相貌后,她脑中却“嗡”的一白。
        但见那人身着黑色校服,留了短发,上下同一墨,更衬得中间那张葵花子脸雪白似纸,隐隐还能见到青色血管。一双含情蕴水的秋波杏眼安于其上,瞳仁眼白是分明;鼻梁直挺,鼻头浑圆,樱唇薄粉,微启一线,欲语还休,吐息若兰,不是仪琳却又是谁?
        良久,才听她缓缓道:“非烟妹子,你……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语音既轻且柔,直似仙桂落蕊,圆荷滴露。
        曲非烟平素最是能言善辩,但在这位令她平生第一遭动心的姑娘面前,竟是有些手足无措之意,总不能说我作贼似的翻墙吓你一跳,其实是为见你一面。忽觉一枚小小硬物从腕上垂下,抬掌一看,直如见了救星。
        她急忙将那黑色发绳从手上褪下,递到仪琳面前,轻快道:“喏,这个送给姐姐。”仪琳接过一看,不由哭笑不得,道:“曲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,不过这发绳给我也是没用,曲姑娘还请收回罢。”曲非烟见她鸦羽似的秀发裁剪成“前不过眉,侧不过耳,后不过领”的标准发型,一呆之下,暗骂自己百密一疏,竟忘了恒山中学与日月中学不同,发型要求极为严格。
        仪琳见她面现懊悔之色,心中先自软了,拿过发绳套在自己腕上,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,无奈道:“这样可以吗?”言罢,想起别校区早恋的男生手上也有女朋友给系的这么一条,不由晕生双颊。曲非烟见她皓腕纤纤,那佛像随她的动作不住摇晃,恰似玉箫上系了风铃一般,心下一荡,捉住仪琳手腕,道:“那是再好不过,姐姐,我送你回宿舍罢。”
        仪琳本想拒绝,但对上曲非烟那双粲然如星的眸子,那个“不”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。
        天上星月交辉,夜凉似水,操场上二女并行,双影相依。曲非烟同仪琳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天南地北的话,只盼着这段路最好永远走不完,浑不想实现了将会成为学生体育课时怎样的梦魇。
        到宿舍楼下时大半寝室已熄了灯,仪琳向曲非烟道了谢,便欲进门。曲非烟却忽地开口:“等等。”凑过身去,在她面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,旋及飞快地逃走了,徒留仪琳怔在原地。
        一阵风过,她腕上的檀木佛像轻轻摇晃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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